不邀強答。
我大概剛一歲媽媽就去世了。
從小跟著親戚長大。過得自然很慘。但因為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,小時候也沒空考慮我和有媽媽的人的區別,所以也習慣了,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成年后有一次生病在醫院住院。旁邊的病友是個六十幾歲的阿姨。
病友阿姨手術后的第二天,她八十多歲的媽媽蹣跚著來看她,病友阿姨隨口說了句:「這把水果刀太鈍了,不好削皮。」
然后第二天,病友阿姨的媽媽又來了。病友阿姨埋怨她媽媽:「你又來干什麼?難得走,我好得很啊,有事打電話就行。」
她媽媽邊拿水果刀邊說:「你昨天不是說水果刀不好用嗎?我給你買了把新的。」然后聽著女兒的抱怨,給她削了個蘋果。
一切都很平靜。直到我看到那個奶奶出門的背影,我才流淚,才想起來小時候很多人說我可憐到底是哪里可憐。
從那天之后我經常想:媽媽喝藥的時候我在哪?在干什麼?我為什麼不哭不鬧不喊媽媽?我哭鬧了是不是就能留住她?她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?
如果我能回到過去,我一定要留住媽媽。滾過去、爬過去、蹣跚走過去,一定不能讓她喝農藥。